全德第一!发病率1553,死亡率过半的德国小城希尔德堡豪森:“我都两岁了,你们还在漠视我!”
医生、牧师、记者......这里的每个人都在反对接种疫苗。
图林根州的希尔德堡豪森(Hildburghausen)是一个只有11600名居民的小城,是全德七天发病率最高的和疫苗接种率最低的地区:发病率1553,疫苗接种率49.4%。
在本地医院的小型重症监护病房中,已有33人死于新冠病毒感染,是这个接受治疗的病患的一半。也就是说死亡率高达50%。
尽管如此,群众们依旧认为所谓的新冠大流行病是政府的阴谋,而接种疫苗才是真正的流行病的开始。
12月中旬左右,该市中心附近有150名左右居民参加了反防疫措施游行。这次聚会未经批准,抗议者也拒绝与媒体交谈,他们在细雨中唱着圣诞颂歌和国歌。走在前面的是全德知名的右翼极端分子汤米·弗伦克(Tommy Frenck),他带领人群高呼着“和平、自由、反对独裁”。
无任何防疫措施的游行
本地医院内部发生的事情,这些人似乎并不关心。
44岁的主治医师托马斯·埃克曼 (Thomas Eckermann) 说:最近几周尤其困难,八张重症床位几乎全部被新冠患者占满,他们只能用直升飞机把病人送到其他地区。目前,由于没有重症监护室作为应急储备,医院里已经无法做任何慢性病手术,也无法做结肠镜检查和心脏导管检查。
当地医疗资源已达到极限。只有当一个病人死了,下一个病人才能得到治疗。
埃克曼说,在正常情况下,只有大约5%的患者会在重症监护室死亡,而现在是二分之一。当地的一位基民盟政客由于感染新冠,目前正在耶拿大学医院的ICU接受心肺机治疗。据说他在生病前不久才刚刚接种了一针疫苗。这名政客处于昏迷状态,病程严重,危急生命。
就在11月中旬,一封来自“医护员工倡议”的联名信曝光。
本地的自然疗法师、药剂师、物理治疗师和21名医生联名签署了一份倡议,要求“取消政府对冠状病毒大流行施加的所有限制”,并且“停止恐吓人们,使他们没有安全感”,保护和防御措施应由公民自行决定。
签名的人中也有埃克曼的同事,比如一位老年病学的主任医师。尽管他每天都会跟重症监护病房的人打交道,但他依然支持联名倡议。
医院的同事间弥漫着分裂的气氛,但管理层貌似也不想介入,只说:员工有义务将他们的工作与最新的科学发现保持一致。一个让人不太好理解的说法。
另一位签字的皮肤科医生,从业已有35年。她刚刚在本地报纸上阐明了自己的想法。她说:“各种药物都有大量信息资料,而“新冠疫苗”并没有。她谈到了蛋白质结块、血管阻塞和炎症反应,以及两名同事在第一针疫苗后病得很重。由于她拒绝转基因食品,所以她也拒绝基因疫苗。
目前,她的咽拭子检测呈阳性。
重症监护医师埃克曼
此外,市长的家庭医生也在倡议信上签了名。可惜该医生的诊所正在休假中,医生貌似也并不欢迎媒体采访,媒体无法直接问他为什么支持废除所有的新冠防疫措施。
不过在2020年,本地的报纸上曾经刊登了一封读者来信,正是这位医生所写。医生认为,新冠病毒的严重程度相当于流感,然而媒体却把它描绘成某种“致命病毒”,致使民众惊慌失措。政府以“保护民众“为借口采取各种严厉措施,让人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东德政权时代”。他提到了一个激进的反疫苗的网站,希望可以有“不会改变人类遗传物质”的疫苗。
在12月初,曾经有一次1000人参加的抗议活动。
新教牧师马丁·米凯利斯 (Martin Michaelis)在活动中说:当局禁止2020年复活节的礼拜并在电视台宣布给所有人提供疫苗,这是禁止上帝和独立思考的人们发声的做法。使用副作用未知的药物是一种杀人行为。而这种造孽的规定,人们就不应该遵守。
而在德国中部的埃尔福特,新教认为“疫苗接种是慈悲”,这与图林根南部教会出现了明显的分歧。
希尔德堡豪森的群众对政府管控疫情的抵制态度有着更深层次的根源。
在联邦选举中,质疑新冠危机的选择党(AfD)显示了强大的力量。希尔德堡豪森近一半的选民投给了中间或偏右的政党。
而前新纳粹(NPD)党人汤米·弗伦克是当地影响力大的议员之一。
汤米·弗伦克经营的餐厅,在希特勒生日当天提供8.88欧元的特价炸肉排。餐厅门口写着“上面的脑残规定”,“我们不支持 PCR 测试和疫苗接种这些浪费和恐怖行为”。
在今年的政治文化调查中,图林根州居民对新冠的怀疑态度“高于全国平均水平”。22% 的人认为这种病毒并不比流感严重,43% 的人认为媒体报道“非常夸张”,三分之一的人甚至同意有“秘密组织利用新冠危机扩大影响力”的说法。
而这些怀疑论者中,有16%的人实际上是右翼极端分子。
佩特拉·迪克曼 (Petra Dickmann) 领导着耶拿大学医院的流行病管理研究小组。他们目前正试图找出为什么自第二波疫情以来,希尔德堡豪森一直是图林根州的感染中心。
科学家们评估了来自卫生部门的近 2万7千个匿名数据。他们的假设是,农村地区的社会亲密度和凝聚力是病毒传播的完美环境。中期结果表明,人们主要是在本地熟人之间相互传播“横向思维”的观点。而科学家们同时也推测,“意见领袖”对疫情发展有着不小的影响。迪克曼称之为“叙事传染”。
鉴于以上种种情况,希尔德堡豪森的市长蒂洛·库默 (Tilo Kummer) 或许是德国最苦闷的市长之一。他是左派党成员,在2020年疫情之初上任。
各种防疫政策在希尔德堡豪森都面临着重重阻力,接种疫苗与否也正在分裂本地的社会。公立幼儿园教师的疫苗接种率在这里只有20%。“这里的人们对政府信任度很低。”
希尔德堡豪森的市长库默
库默自己接种了两剂疫苗,但他也能理解市民的愤怒和担忧。“规则不够通俗易懂,政治危机管理不到位,地区卫生部门在检测和追踪方面明显滞后,这些都是问题。”库默目前打算与市民们进行一次公开交流活动,不过具体如何实现,会不会起到反效果,还是很大的问题。
这就是希尔德堡豪森的现状。
这里有家庭医生公开将口罩叫做“狗嘴套(Maulkorb)”,并声称新冠疫苗正在改变人类的基因。
这里有牧师参加反对防疫措施的游行,并且说:“所有感到担忧的人才是有正常想法的人,是头脑清醒的人。”
这里有的报纸头条还是:“重症监护病房的谎言依旧蔓延!”
这里似乎成了新冠大流行中的“法外之地”,理性和科学触及不到,社会舆论与政府以及德国其他地区背道而驰:疫苗是邪恶的东西,不应该有防疫规定。
自2020年疫情开始以来,该市已成为新冠病毒的传染热点以及反对防疫者的巢穴。
当然,它也给了其他地区的一个反面例子,用于反思如何更好地面对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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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spiegel.de/panorama/gesellschaft/corona-hotspot-in-thueringen-aerzte-pfarrer-journalisten-hier-wettern-alle-gegen-impfungen-a-f6b2e87a-0b74-4c3f-9c2c-43c6be422a3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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